沈凤雪打量了他一番，说：“掌柜，我要当东西。”年轻人掀开身上的虎纹盖毯，从躺椅上起身，走到高高的柜台后头去，拿起桌案上的铜锤，敲了一下半空悬挂的一只铃铛，叮铃一声，在这冷清清的当铺里回响，有些渗人。“客官是要当什么东西？”一身灰扑扑的掌柜问她。“喏，这个。”她取出一只花边云雷纹玉佩，年代有些久远，掌柜接过去对着桌上昏暗的灯火照了许久，看见里头的青葱的玉髓，道：“客官，这是好东西，你当真要当了，要知道，我们云来当铺收了东西一概不退的。”云来当铺收了东西从来不退，就是一锤子买卖，沈凤雪当然晓得：“不退就不退，反正这东西对我也没啥用处，当时送我的人都不晓得哪去了。”她来之前搜刮了身上所有的首饰，头上一支玉簪她没舍得拿出来当，那是她哥哥隽星送她的，其余的实在没什么值钱的了，她没有戴首饰的习惯。最后摸出这一只跟随她多年的玉佩，想来自己与这玉佩也没什么缘分，当就当了罢。云来当铺的掌柜拿绢布仔细擦拭着玉佩，然后收进一个盒子里，说：“客官想要多少银钱，你开价。”“我不要钱，我要一个解药。”沈凤雪答。“来我们当铺的，都是需要救命的药，你说的解药，是什么毒的解药？”“蔓毒。”掌柜略微思考了一下，说：“蔓毒是来自爪哇国的毒，店不一定有，这个生意咱们做不成。”“掌柜的，全姜国，只有你云来当铺有本事取得解药，若你不给，我就向官府告发你售卖假药，害得好几个青楼女子想堕胎没堕成，反而让人胎儿长得格外好，一个个生下来都是大胖子，好得不得了。”沈凤雪最喜打听这些八卦，这会拿着自己的剑柄，一下下敲击柜台的台面。这位掌柜顿时尴尬了一下，问：“你怎么晓得这些事？”“自然是有办法晓得咯，你好好想想，做不做这单生意？那些妓女是下等人，她们进官府没有说服力，她们不好意思干的事情，我可不会手软，我沈凤雪连杀人都不怕，这点事可难不倒我。我去官府随便一告，你这破店就得关门大吉，说不准你也得倾家荡产。”沈凤雪面前这个人就是质子大人，沈家的嫡女，沈二姐，掌柜微微一笑：“既然你是顶顶有名的质子大人，你入宫去，不是比我更方便些？”他对宫中那些事了熟于心，二人相视一笑，沈凤雪说：“宫中的的侍卫太多，我这么重要的身份，去了不是成了众矢之的，万一牵累我哥哥怎么办？”“也是，沈家还有一位大将军，沈家是什么样的家族，怎么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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